三十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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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七
因為疫情耽誤了許多上課時間，課程比以前緊張了許多。
各科老師瘋狂趕課，音體美老師不是蹤跡全無就是被抓去幫著講為什麽1＋1＝2。
體育要中考不能丟掉音樂不中考，美術不中考，紀夏一時間成了“眾矢之的”。
“紀老師，給節課吧。我想讓他們背背書。”
“紀老師，給節課吧。他們幾天還沒有來得及聽寫。”
“紀老師，給節課吧。這樣我就有兩節課的連堂，正好考試。”
“所以我作為美術老師的尊嚴呢？”紀夏問時箋。
時箋批改著作業，揉揉太陽穴。“紀夏，別吵，沒看見我正忙著嗎？”
拿過批改過的作業本，紀夏順手在年月日旁畫了個小兔子。
“手別癢。你的倉鼠連載很久沒更新了。”
“我一個頗有名氣的畫手，畫什麽倉鼠帝國。又沒人看。”
“也不是沒人看。”
紀夏忽然笑：“時箋，你再看，對吧，有個很溫柔的人一直在網上幫我說話。就是你吧。”頓了頓，“時箋，如今這個年代，要查一個人的小號不難。”
他漫不經心傳遞消息：時箋，你還在關心我。
時箋埋頭盯著作業本。
“你很優秀。”
“就完了？”
“完了。”
紀夏很不滿哼了一聲。
時箋心裏想笑。
時間會不會有溝壑，可能有吧。但似乎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。
手機響了一聲。
是馬靜思。
“完了，完了，時箋，我戀愛了！這次來的所長長在我的審美點上。”
時箋回覆：加油。
“時箋老師，你什麽時候答應我？”
“看表現。”
“好的，有臺階我一定下，時箋。”紀夏的聲音帶著笑。
樓下王校忽然開始大聲喊，像是出了大事。
時箋心想能有什麽大事？慢慢悠悠晃下去，紀夏緊跟其後。
事情很簡單。
時箋班上的澤丹和初三年級的讓尕斯基談戀愛。澤丹中午去了讓尕斯基寢室，兩人在床上打鬧被同寢室的三郎初用手機錄下發上了網絡。
家長看見後轉發給了初三的班主任馬老師。
時箋目瞪口呆。
澤丹？
澤丹的女朋友難道不是她自己班上的央斯基嗎？
讓尕斯基和澤丹？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？
她磕的CP——BE了？
“喔謔，時箋，你磕的CP……”紀夏手一攤。
踹了他一腳，時箋理理衣襟，戰戰兢兢走進去辦公室。
喲，真熱鬧。
王校、陳校、教務、教研、初三班主任馬老師齊上陣，將惹事的三個小東西團團包圍。
早戀是錯。
不好好讀書是大錯。
偷偷帶來手機來學校是錯。
帶了手機錄下不該錄的發去不該發去的地方是超級大錯。
“你說你要發，你發到小群裏就行了，為什麽要發到全鄉的大群裏？這下全鄉人民都知道了。”王校取出嘴裏的煙，吸了一口，緩緩呼出。“要不，你幫忙出個聘禮錢？”
拍照的三郎初急得哇哇大哭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她中午想睡覺，澤丹和讓尕斯基在床上又打又鬧，她覺得好煩，順手錄下，發在群裏只為了告狀。
視頻當事人讓尕斯基紅著眼，說他們是純潔的戀愛關系。不過是一顆心想要接近另一個心，不過是一個人想要與另一個人天長地久，為什麽要被這樣批判。愛情從來不是錯誤！
時箋扶額，看向自己班的澤丹。
澤丹站得端端正正，一臉正氣浩然，對任何問題避重就輕。一口咬定沒早戀。
“所以你們在幹嘛？”陳校問。
“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。”澤丹眨巴眨巴眼睛，瞄了眼火氣幾乎沖出天靈蓋的時箋，一臉單純，清澈得像納木錯湖的湖水。“老師，我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個意思，是她自己誤會了。”
時箋一口氣哽在喉口，心裏連罵了三聲“我艹”。
罵過後又在心裏連聲說了三遍職業道德要求老師不能說臟話，心裏想想也不行，誰知道心裏想的什麽時候就會從嘴裏冒出來？
不要說臟話。
不要說臟話。
心裏卻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嘶吼：澤丹！小子！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渣男啊！
眼前的小渣男360度無死角，長得漂漂亮亮，睫毛長長，眼睛撲閃撲閃。嘴巴又甜，個子也高。
除了讀書不行，完美。
就差一個錫紙燙了，時箋想。
除了戀愛惹出來的禍端，她遭遇了更大的心靈創傷——她磕的CP……果然BE了。
是央斯基不夠漂亮嗎？是央斯基成績不好嗎？是央斯基跳舞不好看嗎？是央斯基唱歌不好聽嗎？
澤丹，為什麽啊！
果然，最可憐的是CP粉。
“澤丹，要敢作敢當。”
澤丹眨巴著大眼睛，一臉楚楚可憐的無辜，像被人偷了作業還被人誣陷考試作弊的可憐小朋友。
“老師，真的是她誤會了。”
讓尕斯基瞪著澤丹，泫然欲泣。
眼見修羅場就要開啟，馬老師帶上自己般兩個就去了隔壁辦公室。
澤丹被王校、陳校領走，他們說要和澤丹說說“男人的責任”問題。
死到臨頭，澤丹依舊一臉平靜，依舊淡定的說他們真的沒發生任何事，他們就是坐在床上普通的玩玩。“對吧，讓尕斯基同學。”
時箋呵呵，談戀愛時叫人“寶寶”。
單方面分手後就是“某某同學”，對吧？
瞪著不想“負責”，忙著“抽身”的小帥哥澤丹，她忽然恨鐵不成鋼。
“婆婆”雖然會不喜歡“兒子”選的“媳婦”，但對“兒子”這出了事就溜的態度更生氣。
紀夏嘲笑她：“時箋你這算什麽？無痛當媽？”
“滾。”
紀夏又笑了：“難得看見你又生氣又委屈的樣子。”
“不許看！”
“時箋，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。”
時箋當自己聾了。
下一步，是不是該安慰下被拋棄的女方？
“前緋聞女友”央斯基得意洋洋：“老師，我們報覆過了。”
“哈？”
“澤丹每次都這樣，今天喜歡這個、明天喜歡那個。我們全班所有女生一起出動，把他摁在地上，扯了兩根拖把條當做繩子捆住他的手腳，一起把他揍了。”
“哈……嗯，什麽時候的事兒？”
“剛開學那個星期。”
“這麽大的事，為什麽沒人告訴我？”
“我們害怕挨罵。”哈斯基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想多了。”時箋只是想吃個瓜，看個熱鬧，拍個照片，發個小視頻。
“而且當時您忙著和前男友覆合，我們不忍心大亂你的步調。”
“呵呵，真貼心。還有，我們沒有覆合……”只是在接觸。
紀夏聽完，笑了很久。他說可能這就叫“提純”，時箋從CP粉變成了女方的唯粉。
“紀夏你能說句正常的話嗎？”
紀夏想了想，伸手將她鉗制在自己懷中。“時箋，我是不是好男人。看，和他比我完全不渣，由始至終我心裏只有你一個。”
聽來好聽。
細想怪怪的。
“一個大男人和小孩子比‘純情’？”
“渣男不分年齡大小，純情也一樣。”
“你說誰是渣男？誰是渣男！這個年紀談戀愛和長大了談戀愛一樣嗎？我家小孩多談幾個怎麽了？！”
“你這犢子護的……”
照理說一切已經結束。
除了哈姆斯基悄悄告訴時箋，澤丹和讓尕斯基還在折騰。
先是讓尕斯基心有戚戚焉，哭著鬧著求符合，澤丹保持住高傲，他是自由的風，才不會為了哪個女生停下腳步。
讓尕斯基哭了幾天，痛定思痛，去他的愛情，學習，唯有學習才是重中之重！
時箋點頭，挺好的。
“才不呢，老師。澤丹後悔了。”
“哈……”
讓尕斯基不理她後，澤丹後悔了，用盡一切方式祈求覆合，哭著鬧著，還用煙在手腕上燙上了幾個煙頭印。
他越這樣，讓尕斯基越不覆合。
他想找央斯基假扮情侶氣氣讓尕斯基。央斯基給他了一巴掌。
這——
這是在幹什麽？演偶像劇嗎？這是什麽當年的你對我愛搭不理，現在的我讓你高攀不起的追妻火葬場劇情？
“等等，你是說澤丹在抽煙？！”
哈姆斯基倒抽一口涼氣：“老師，我沒有！”
叫過來，一頓罵。
讓澤丹深深體會什麽叫做情場失意，學場也失意。
“慚愧。”紀夏笑著說：“小孩子都比我們會談戀愛。”
“該學的不學！不該學的什麽都會！這麽能幹，考試的時候怎麽不會做題？”
“時箋，什麽叫該學的？什麽又叫不該學的？該學或者不該學不過是社會規定的。”
扭頭看著紀夏，時箋認認真真說道理如此，可人類註定要生活在社會中，人不可能脫離社會而存在。所以需要學校，需要老師，需要社會告訴小孩什麽叫社會？又怎麽樣融入社會。
“可笑的很多家長、老師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叫做融入社會。”
人們說教書是個很單純的職業，聽起來像在誇讚，實際上就充滿鄙視，似乎在說你除了和孩子打交道，你什麽都不會。
“那又怎麽了？非要八面玲瓏什麽都會做才叫‘合格的成年人’？我也就會畫畫，難道便不配叫做成年人？時箋，我一直認為最理想的社會是每個人都從事自己最擅長的工作。”
人想活出自我，是一件侍奉困難的事情，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做到的。
“紀夏你真是越來越啰嗦。”
“謝謝誇獎，跟著你當了老師，有了職業習慣。”
時箋沒有想到自己幾年後會在短視頻網站上看見澤丹。
那時澤丹已經畢業，換了個長著一張初戀臉的女朋友，這次挺長久。剪了個狼尾，戴了個黑色小口罩，靠穿搭混了四萬粉後開始賣衣服，偶爾開開直播就能賺點小錢。
也好也好。
不偷不搶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挺好的。
那時，時箋懷揣著滿腔悲憤把照片給小麗麗看。
小麗麗說好帥。
唯有時箋悲從中來。她的小可愛呢？他那穿著小校服頂著小鍋蓋頭的朝三暮四的小可愛呢？
誰要看網絡小帥哥呀！
她的小可愛變了！
心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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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紀老師，給節課吧。我想讓他們背背書。”
“紀老師，給節課吧。他們幾天還沒有來得及聽寫。”
“紀老師，給節課吧。這樣我就有兩節課的連堂，正好考試。”
“所以我作為美術老師的尊嚴呢？”紀夏問時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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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手別癢。你的倉鼠連載很久沒更新了。”
“我一個頗有名氣的畫手，畫什麽倉鼠帝國。又沒人看。”
“也不是沒人看。”
紀夏忽然笑：“時箋，你再看，對吧，有個很溫柔的人一直在網上幫我說話。就是你吧。”頓了頓，“時箋，如今這個年代，要查一個人的小號不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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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很優秀。”
“就完了？”
“完了。”
紀夏很不滿哼了一聲。
時箋心裏想笑。
時間會不會有溝壑，可能有吧。但似乎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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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了，完了，時箋，我戀愛了！這次來的所長長在我的審美點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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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箋班上的澤丹和初三年級的讓尕斯基談戀愛。澤丹中午去了讓尕斯基寢室，兩人在床上打鬧被同寢室的三郎初用手機錄下發上了網絡。
家長看見後轉發給了初三的班主任馬老師。
時箋目瞪口呆。
澤丹？
澤丹的女朋友難道不是她自己班上的央斯基嗎？
讓尕斯基和澤丹？他們什麽時候開始的？
她磕的CP——BE了？
“喔謔，時箋，你磕的CP……”紀夏手一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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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好好讀書是大錯。
偷偷帶來手機來學校是錯。
帶了手機錄下不該錄的發去不該發去的地方是超級大錯。
“你說你要發，你發到小群裏就行了，為什麽要發到全鄉的大群裏？這下全鄉人民都知道了。”王校取出嘴裏的煙，吸了一口，緩緩呼出。“要不，你幫忙出個聘禮錢？”
拍照的三郎初急得哇哇大哭，她真的不是故意的，她中午想睡覺，澤丹和讓尕斯基在床上又打又鬧，她覺得好煩，順手錄下，發在群裏只為了告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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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箋扶額，看向自己班的澤丹。
澤丹站得端端正正，一臉正氣浩然，對任何問題避重就輕。一口咬定沒早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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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。”澤丹眨巴眨巴眼睛，瞄了眼火氣幾乎沖出天靈蓋的時箋，一臉單純，清澈得像納木錯湖的湖水。“老師，我從一開始就不是那個意思，是她自己誤會了。”
時箋一口氣哽在喉口，心裏連罵了三聲“我艹”。
罵過後又在心裏連聲說了三遍職業道德要求老師不能說臟話，心裏想想也不行，誰知道心裏想的什麽時候就會從嘴裏冒出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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澤丹，為什麽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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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到臨頭，澤丹依舊一臉平靜，依舊淡定的說他們真的沒發生任何事，他們就是坐在床上普通的玩玩。“對吧，讓尕斯基同學。”
時箋呵呵，談戀愛時叫人“寶寶”。
單方面分手後就是“某某同學”，對吧？
瞪著不想“負責”，忙著“抽身”的小帥哥澤丹，她忽然恨鐵不成鋼。
“婆婆”雖然會不喜歡“兒子”選的“媳婦”，但對“兒子”這出了事就溜的態度更生氣。
紀夏嘲笑她：“時箋你這算什麽？無痛當媽？”
“滾。”
紀夏又笑了：“難得看見你又生氣又委屈的樣子。”
“不許看！”
“時箋，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。”
時箋當自己聾了。
下一步，是不是該安慰下被拋棄的女方？
“前緋聞女友”央斯基得意洋洋：“老師，我們報覆過了。”
“哈？”
“澤丹每次都這樣，今天喜歡這個、明天喜歡那個。我們全班所有女生一起出動，把他摁在地上，扯了兩根拖把條當做繩子捆住他的手腳，一起把他揍了。”
“哈……嗯，什麽時候的事兒？”
“剛開學那個星期。”
“這麽大的事，為什麽沒人告訴我？”
“我們害怕挨罵。”哈斯基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“想多了。”時箋只是想吃個瓜，看個熱鬧，拍個照片，發個小視頻。
“而且當時您忙著和前男友覆合，我們不忍心大亂你的步調。”
“呵呵，真貼心。還有，我們沒有覆合……”只是在接觸。
紀夏聽完，笑了很久。他說可能這就叫“提純”，時箋從CP粉變成了女方的唯粉。
“紀夏你能說句正常的話嗎？”
紀夏想了想，伸手將她鉗制在自己懷中。“時箋，我是不是好男人。看，和他比我完全不渣，由始至終我心裏只有你一個。”
聽來好聽。
細想怪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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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渣男不分年齡大小，純情也一樣。”
“你說誰是渣男？誰是渣男！這個年紀談戀愛和長大了談戀愛一樣嗎？我家小孩多談幾個怎麽了？！”
“你這犢子護的……”
照理說一切已經結束。
除了哈姆斯基悄悄告訴時箋，澤丹和讓尕斯基還在折騰。
先是讓尕斯基心有戚戚焉，哭著鬧著求符合，澤丹保持住高傲，他是自由的風，才不會為了哪個女生停下腳步。
讓尕斯基哭了幾天，痛定思痛，去他的愛情，學習，唯有學習才是重中之重！
時箋點頭，挺好的。
“才不呢，老師。澤丹後悔了。”
“哈……”
讓尕斯基不理她後，澤丹後悔了，用盡一切方式祈求覆合，哭著鬧著，還用煙在手腕上燙上了幾個煙頭印。
他越這樣，讓尕斯基越不覆合。
他想找央斯基假扮情侶氣氣讓尕斯基。央斯基給他了一巴掌。
這——
這是在幹什麽？演偶像劇嗎？這是什麽當年的你對我愛搭不理，現在的我讓你高攀不起的追妻火葬場劇情？
“等等，你是說澤丹在抽煙？！”
哈姆斯基倒抽一口涼氣：“老師，我沒有！”
叫過來，一頓罵。
讓澤丹深深體會什麽叫做情場失意，學場也失意。
“慚愧。”紀夏笑著說：“小孩子都比我們會談戀愛。”
“該學的不學！不該學的什麽都會！這麽能幹，考試的時候怎麽不會做題？”
“時箋，什麽叫該學的？什麽又叫不該學的？該學或者不該學不過是社會規定的。”
扭頭看著紀夏，時箋認認真真說道理如此，可人類註定要生活在社會中，人不可能脫離社會而存在。所以需要學校，需要老師，需要社會告訴小孩什麽叫社會？又怎麽樣融入社會。
“可笑的很多家長、老師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叫做融入社會。”
人們說教書是個很單純的職業，聽起來像在誇讚，實際上就充滿鄙視，似乎在說你除了和孩子打交道，你什麽都不會。
“那又怎麽了？非要八面玲瓏什麽都會做才叫‘合格的成年人’？我也就會畫畫，難道便不配叫做成年人？時箋，我一直認為最理想的社會是每個人都從事自己最擅長的工作。”
人想活出自我，是一件侍奉困難的事情，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做到的。
“紀夏你真是越來越啰嗦。”
“謝謝誇獎，跟著你當了老師，有了職業習慣。”
時箋沒有想到自己幾年後會在短視頻網站上看見澤丹。
那時澤丹已經畢業，換了個長著一張初戀臉的女朋友，這次挺長久。剪了個狼尾，戴了個黑色小口罩，靠穿搭混了四萬粉後開始賣衣服，偶爾開開直播就能賺點小錢。
也好也好。
不偷不搶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就挺好的。
那時，時箋懷揣著滿腔悲憤把照片給小麗麗看。
小麗麗說好帥。
唯有時箋悲從中來。她的小可愛呢？他那穿著小校服頂著小鍋蓋頭的朝三暮四的小可愛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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